旧衣服回收怎么找销路,2022回收旧衣服价格表.

(接上文)

东单大地的估衣行,在抗战胜利后的国民党时期有两大行,即青估衣和绿估衣。所谓绿估衣,就是专门卖“绿货”——主要是美国军装。当时大量的美国军用物资,经由美军及国民党军队之手,大量流入旧货市易,其中以军装为最多,有军大衣(派克大衣)、军上衣(茄克衫)、衬衫、呢裤、斜纹布上衣,还有睡袋、皮鞋、围巾、背心等等,料子好,价钱便宜。有些人以穿美国军装为时髦,所以“绿货”的销路很好。这种绿估衣是应运而生的一个新行业,存在时间是短暂的。后来货源断绝了,这个行业也就没有了。

估衣行里还有一种吆喝着卖的估衣摊,摊上堆着一大堆不值钱的旧衣服,摊贩一边吆喝,一边一件一件地向围观者展示。他们口里不断地这样喊:“唉,吆喝着卖呀!瞧瞧这件吧!这是贡缎的小裌袄呀!卖多少钱?两块五啊!”这些商贩原来集中在天桥一带,后来逐渐转移到全市的主要街道上,如西单东四鼓楼前和各个庙会上。而今又到了东单大地。

买卖布衣服,叫“吃布片的”,是估衣行里最次的一等。买来的旧布衣服,要经过拆洗、染色、拼做,才能出售。这部分估衣的销售对象,主要是郊区和外县的农民。日本占领时期,北京还兴了一阵子“老虎衣服”,就是把旧布片洗染后拼成个衣服面,把里子连缀到面上。它看起来像件衣服,实际上一穿就碎。当时日本人大量收买这种衣服,据说是卖给劳工穿的。

解放初期,东单大地估衣行中有几个卖挂毯的发了财。挂毯又叫恰毯,即恰克图毯,中东国家多用来挂在墙上作装饰用。我国新疆等地少数民族也有用挂毯的习惯。挂毯原来在旧业中不值钱,当时由于苏联专家喜欢购买,便有些人去各地采购。经营此货可获得七八倍到十几倍的利润,干这行的有几户确实发了财。解放初期,西餐具和五金工具是北京的缺货,有几户经营这些东西,也都获得了可观的利润。解放初,北京有个叫刁云鹤的,他利用京沪通车之便,从上海大量买进美制鞋掌,在北京批发,也发了财。

杂项行

东单大地的另一个大行业是杂项行。杂项行的商品多是既有使用价值,又有欣赏价值。经营杂项主要靠修整和捯饬。一些从夜市上买来的旧东西,经过刷洗、修理、配件、改装、喷漆镀亮、打蜡等,居然整旧如新。西餐具、桌灯、笔架、瓷盘、碗、壶、咖啡具等,在国民党时期都是快货。那时的顾客大都是国民党中的暴发户,只要他们看中了,是能多给钱的。有些美国兵还爱买中国的铜器,如铜盒子、铜佛像以及各种珐瑯制品。

总之,当时社会上旧货货源多,价格又便宜。这是东单大地活跃一时的重要原因。

解放前靠摆旧货摊吃饭,不管本钱大小,都得有个路子,本钱小,专一门也行。如那时东单大地有个专营狗袢的李文华,外号叫“狗袢李”。夜市上有些旧皮带、旧狗袢等,别人不要他要,廉价买回来,拼拼配配就能赚大钱。养狗的人买狗袢有几个心疼钱的呢!

还有一个姓王的,专门卖木座,人称“木座王”。他摊上摆着大大小小各种各样的木座几百个。无论是中国人还是外国人,买了瓶瓶罐罐之类的古玩器皿,都要配个木座。当时没有卖新木座的,旧木座又都是红木硬木的,所以买主碰上合适的,不管多贵也买,“木座王”便赚了不少钱。

旧货行业这碗饭也并不是好吃的,如果路子不对,又没有“抓”人的俏货,或者不会捯饬,都是不行的。有个叫施明祥的,过去是厨子,失业后摆摊卖杂项,是我的邻摊。他本小进货不多,又不大会捯饬,所以,十天就有四天不开张,养活不了一家四口人,晚上不得不去拉洋车或去当小工。听说没熬到解放他就死了。我在东单大地时,摆摊交新货。如果卖牙膏、香皂、牙刷等各大商店都有的东西。行市明、利润小,那准吃不上饭;而我卖小五金百货,主要进小手工业产品,本钱不多。大商店里又没有,所以还能维持生活。又如我弟弟,他懂唱片,会修唱机,买旧唱片时一买就是一堆(打小鼓的不懂西洋音乐,也愿意这样卖),这一大堆中即使只有几张好的,也能赚些钱。

东单大地还有个罐头行。说是罐头行,实际卖的并非都是罐头。它经营的商品有花筒奶粉、军用奶粉、全天罐头(一个箱子里有早午晚餐和饮料)、腰带(有布的、尼龙的)、眼镜、自来水笔、美国军用袜子、背心、罐头柠檬水、苹果干、背包、小药、饼干、鞋掌、帽子、手套、行军床、布水桶、午餐肉等等,五花八门种类繁多,全是美国军用货。北京人在抗战八年中,除日货外,什么洋货也没见过,美国货当然很有吸引力。这个行业和绿估衣行一样,解放后货源没有了,很快就消失了。

吃“着笔”,卖假货,害群之马

解放前,买卖东西多要讨价还价,而旧货业尤甚。解放前东单大地的杂项行,更是漫天要价、就地还钱。那时不管大小买卖,都有自己的“暗码”,有的用一到十的数字来表示,有的用诗句或英文字母表示,一般写在明码价格的下边或背面。暗码标的是商品的最低售价或成本价,是为了给伙计作参考的。解放前有些估衣行的老伙计,业务熟练,能说会道,专门在本行业里吃“着笔”(着—音“住”)。“着笔”是估衣行里的一种特殊付酬方式。对吃“着笔”的伙计,商号不给任何收入,全靠赚商品“暗码”以外的钱。比如一件皮袄的成本是50元,商号的最低售价——“暗码”是70元,吃“着笔”的伙计经过和顾客的讨价还价,最后以85元成交,那么吃“着笔”的伙计就可以收入15元。这是要当天清账的。

在旧社会里有那么一小撮人,混在小商贩中专门骗人。他们为了多赚钱,就要大谎,蒙外行。譬如有一种卖“托子表”的人,他们把破烂手表修得能走了,把表放在布上用手托着卖,要谎很大,还价就卖。有的表刚拿回家就不走了。他们专门蒙骗青年和外地人。

还有一种卖“炸黄戒指”(指用铜片打成的戒指。先用强酸蚀掉铜戒指的粗糙表皮,再放到锯末之中,用粗布打磨。这样处理后的铜戒指闪光锃亮,如同镀金戒指一般)的,就是将铜片做的戒指当镀金戒指卖。

商贩中还有少数的害群之马搞“贴靴”、“弊粘子”合伙欺骗人。他们混在顾客中,假充内行夸赞商品,或哄抬价格,造成争购的假象,使顾客多添钱出高价,上当受骗。对于来卖东西的人,他们就褒贬人家要卖的东西,压级压价。东单大地的自行车市上就有这么一帮人专门搞“圈着买”、“圈着卖”。比如有人来卖自行车,卖多少钱自己心里没有底。

一进车市,这些人便一下子围上来,都装作要买车的样子(实际上他们是一码事),对这辆车评头论足。卖车人如果要价大了,他们就奚落你一顿;要价少了,正中下怀,他们就这个还个价,那个还个价,最后用低价买下这辆自行车。转手用高价卖出去,然后按人头分肥,搭过话的都有份。而真想买车的人,根本到不了卖车人跟前,如果你硬是上前去买,他们就把你挤走。这就叫“圈着买”、“圈着卖”。这伙人都是地痞流氓,专门欺行霸市。

解放后,政府在东单大地以及各旧货市场首先取缔打击了这伙旧货市场上的害群之马。

有句老话:“凡欺负人的,没有不欺负摆摊的”

解放前我和我的两个弟弟,都在东单大地摆摊。我的祖父和父亲也都是摆摊的。我们对摆摊人在旧社会的处境深有体会。旧社会摆摊人大多是城市贫民,没受过什么教育。我大哥从小学手艺做衬衫,稍大一些,摆摊卖衬衫。夏天忙个死,冬天闲个死,19岁上因劳累过度就死了。我13岁时,曾在商店学过徒,后因挣钱太少,养不了家小,就去摆摊。有人和我开玩笑说:“农民之子恒为农,你是摊贩之子恒摆摊了。”

旧社会有句话:“凡欺负人的人,没有不欺负摆摊的。”拿警察来说,无论是警官、警长、户籍警、交通警或便衣警,在小摊上全是白吃白拿,尤其是主管本地面的最厉害。他们给钱你也不敢要。按他们的逻辑是:“拿你东西这是给你脸。”

记得我住家“保”上的腿子,有一次到我摊上,非要两把篦子不行,我是卖小五金百货的,没有篦子,只得到别的摊上买来两把给他。1930年前后,东安市场派出所有个姓范的警官娶儿媳妇,大家出“份子”攒“公意”还不算,事后他还带着儿媳妇到东安市场以道谢为名,向各摊贩索取东西。从走进南门就“抄”(白拿),一直抄到走出西门,一家也不放过。最厉害的是“轰摊”。有时一天轰几回,轰时连骂带打,眼迟腿慢的还要被抓走。当时内一区第一分驻所(在金鱼胡同)有个姓王的警官,摊贩们管他叫“净街王”,只要他一出现,摆摊的就像见到了瘟神,无不逃之夭夭。“净街王”心黑手毒,跑慢了让他追上,就把你的本钱搞个净光,抓到派出所去就是一顿毒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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